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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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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久以前,別人都用一句話來安慰一個蠢蛋,老天愛笨小孩,所以笨一點真的沒關係。

事實卻是,笨一點真的是有很大關係!比如被離婚弄得要瘋掉的陸成。但有一句話說得很對,老天真的會愛笨小孩多一點,就這麼一點讓陸成鹹魚翻身了。

因為鄭父和鄭母在下午的時候過來,鄭一珍不在家,躺在鄭一珍家中的陸成卻在。

被門鈴吵醒的他在見到了鄭父和鄭母的時候,很自然很禮貌地說:「爸、媽……」

然後病得糊裡胡塗的陸成看到拎著燙湯的鄭家二老傻在了門口,他吸了吸沈重的鼻子,困難地說:「阿珍好像出去買東西了,我吃了藥在睡覺。」

在睡覺?鄭父和鄭母說不出話,只能看著他。

陸成一手撐著門,一手撐著腦袋,臉色蒼白地說:「她等等就會回來的,爸、媽,進來坐著等吧。」

他們進了老公寓,等了半晌,鄭母找回了聲音,率先發問了,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

「媽,我回臺灣發展,爸也知道。」他還特意去找鄭父聊了聊生意上的事情,他們又很有默契地不提離婚的事情,聊得很盡興、很開心。

鄭母驚訝地捂嘴,「為什麼?」

他笑了一下,「阿珍想回來,不是嗎?」

他的意思是,他不想離婚,他回來追老婆,老婆又喜歡住臺灣,那就留在臺灣發展?

鄭母神速地分析完之後,忽然溫柔地笑了,「你們年輕人就會胡來。」

鄭父也笑了,他本來就對陸成很滿意,可女兒想離婚,他不能不開明地去阻止,「你們說開了就好,以後不要鬧這麼大了。」

離婚,可不是鬧著玩的。陸成虛弱地笑了笑,一擡眼,就看到了門口的鄭一珍,「你回來了。」

鄭一珍的目光傻傻地在他們三人身上繞了一圈,有些不明白他們之間這麼美好的氛圍是怎麼回事,疏離冷淡才是啊。

「爸、媽……」她輕輕地喊了一聲。

「你這個孩子!」鄭母站起來,拉著她到廚房,嘰哩呱啦地開始教訓了,「我就知道什麼不喜歡國外生活想離婚,根本就是借口,你看看,阿成現在專程回來發展了,為了你做到這個分上了,你以後還要說離婚,我就不認你了!」

鄭一珍傻乎乎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媽媽拋棄自己,站到了陸成的那一邊去了,她不過是出去買菜而已啊,到底是怎麼回事!還有陸成回來發展?怪不得他一直留在臺灣,原來他根本就沒打算要離開,也沒有打算……要跟她離婚。

她被突然而來的消息給打擊了,她要怎麼跟媽說呢,她不過是因為他發燒了讓他到屋子裡吃了退燒藥,睡一覺,等他醒來,就把他趕走。好心做錯事!

她苦著臉,將菜放在一邊,拉著鄭母,想要好好說說,結果鄭母眼睛一瞪,「這麼大了,不要亂說話了,離婚是這麼好的事情?很光榮?」

她死死地把解釋給憋回了肚子,眼睛卻紅了,無辜地喊了一聲:「媽……」

「聽媽的話,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,你還年輕,有些事情不懂,一個男人為了你肯放棄那邊如火中天的事業,轉到臺灣,你還不知足?」鄭母嘆了一口氣,「以後不要再說什麼離婚了,說多了,傷感情,知道嗎?」

鄭一珍無語以對,乾脆地閉嘴了,現在說什麼都遲了,陸成的形像在父母心中高大不摧了,她說什麼都會招罵。

等到鄭父、鄭母離開了,鄭一珍風一樣沖到陸成面前,「你跟我爸媽說了什麼?」

他輕扯著唇角,「需要說什麼嗎?他們都看見了。」

看見什麼?抓奸要在床,不就是看到他在她家嗎,有什麼奸情啊!鄭一珍瞬間暴走,「陸成,你發燒我扶你進來,拿藥給你吃,還把床也讓給你了,你恩將仇報!」她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!

「謝謝。」他誠懇地說,伸手輕撫著她氣得鼓鼓的臉頰,難得看她這麼情緒外露,他突然心情明媚了,「我也不知道爸媽怎麼會突然過來的。」

她也不知道啊,事情怎麼會是地獄般的發展啊,「誰是你爸媽,不要亂喊,我爸媽是我爸媽,不是你爸媽!」她饒舌似的說著。

他定定地看著她,突然伸出雙手將她拉到懷裡,像哄著小孩似的輕拍著她的後背,「乖,不要生氣了,」

她拉開他的手,眼睛怒視著他,「你去跟我爸媽說清楚,我們是要離婚的,之前也不是鬧……」

「阿珍。」他輕喚了她一句,盡管為方才的誤會而興高采烈,但他也不至於這麼沒眼力地表現出來,一本正經地看著她,「我不想離婚。」

「但我想啊!」

他輕輕一笑,突然俯首,伸手攬她的後腦杓,輕輕一使力,他的唇馬上貼合著她的粉唇,她的眼睛倏地變得大大的。

和前幾次不同,他溫柔地貼著她,舌頭小心翼翼地畫著她的唇形,她只覺得唇上麻麻的、癢癢的,她難受地張了張嘴,他順勢趁虛而入,鉆入她的嘴裡。粉色在她的臉上漸漸地暈開,他溫柔不失堅定地在她的唇瓣裡騷動著,在她敏感的舌上輕彈著,比以往每一次的吻都要來得細膩。

她的呼吸在他的吻中不由得沈重,她發暈地依偎著他,他環住她的肩膀,漸漸地變得激動,一口一口地吸吮著,發出清晰的啾啾聲。她紅了耳根,軟著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,想要他離她遠一點,她的氧氣都被他佔據了,呼吸越來越緊促。

他的手掌在她的腰間摸索著,不斷地往下,突然攫住她的臀瓣,慢條斯理地揉了起來。

他身上的雄性荷爾蒙實在太強烈,以往在床上,她就不是他的對手,他若是刻意地調情,她哪裡是他的對手,她輕喘了一聲。她的嬌吟中斷了他的動作,他緩緩地離開她,手也規矩回位,看著她雙眼蒙隴的模樣,他的心跳也同樣跳得快速。

「給我一個機會,嗯?」

她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,一會她睜大眼睛,就跟鬆鼠似的看著他,「我……」

「你剛才答應我了,不能食言。」他笑著說。

「我、我……」男色,她被他的男色給騙了!

「我答應你,如果到最後,你還是執意要離婚的話,我答應你。」

鄭一珍一楞,她有時候會迷糊,但她覺得自己不是蠢笨,「為什麼?」

因病蒼白的臉色微紅,他別扭地說:「你以後就會知道的。」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跟她說,呃,他對她一見鐘情,不小心把她種在了心田上,接著發芽了,長成了參天大樹,拔也拔不掉了!

她對他有感情,是這一年來的夫妻情分,但這份感情還太淺,在這麼淡薄的感情前跟她說這些話,她會信嗎?她會因此給他好臉色嗎?不會的,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,不會因為一份告白而怦然心動。他也聽過一些女人對他的告白,不管婚前婚後,他聽到了只會禮貌地說不好意思,無法接受。

因為他的心裡早有人了,但就算沒有人,也不至於濫情到因對方的表白而動搖。

她臉上的紅暈退下之後沒有比他的臉色好看,她隨意地說:「隨便你。」木已成舟,她爸媽都說她不好了,如果只是給彼此一個契機,那麼試試看吧。

但她並沒有抱很大的希望,她跟他終究還是會分開的,他要機會,那給吧,等著他不耐煩了,離婚也順理成章了。

她答應得太早了!

在陸成燒退了之後,他就離開了,緊接著,他登堂入室,佔領了她的床。

士可殺不可辱,她憤然地說:「我沒讓你搬到我家來!」

「可我沒有地方去。」他閑適地在老公寓裡走來走去,這裡就只有一個房間、一個洗手間、一個廚房,還有一個還滿大的客廳。

「你之前住哪裡?」

「住老宅裡。」

「那你就繼續住那裡。」鄭一珍嚴肅地說。

「我一個人住不習慣,而且你一個人住這裡,我擔心你的安全。」他指著門說:「明天我讓人換門,密碼鎖比較安全。」

「這裡是老公寓,誰會用密碼鎖啊,不需要這麼高級,我不想鄰居七嘴八舌地議論我。」

那種帶密碼鎖的門可是很貴的,有那錢還住這裡,是要她被口水淹死啊。

「那我就住下了,我住這裡,你會安全點。」他很自然地說。

他住這裡,她才不安全呢!她撅著嘴,正要反駁,他卻伸手開始解衣服,「你幹什麼啊?」

「洗澡啊。」他朝她一笑。

她差點被他的笑容給閃瞎了眼,他開什麼火星玩笑!她突然想到這個男人以前在紐約時的不良習慣,洗澡之前,衣服全部脫掉亂丟,丟得到處都是,然後她要一件一件地去收拾,他就是破壞王,「衣服不要亂丟!」她連忙說道。

他動作一頓,隨手將襯衫脫下,扔到她的懷裡,她被迫接住,他的衣服接二連三地扔到了她的手裡。

他脫得快,她接得慌,等他把內褲扔過來時,她差點就要破口大罵,「陸成!」

他卻旁若無人似的轉過身,完美的背部肌肉看得鄭一珍紅了臉,「不要臉。」她低低地說,隨即轉開了眼睛,把衣服丟進了洗衣籃裡。

她一轉頭,就看到了臥室裡的床,看他的樣子是打定主意不走了,床又只有一張,他要跟她一起睡嗎?天吶!不會是這樣的吧……

事實上,確實是這樣,到了晚上,陸成要跟她一起睡覺,他很認真地說:「我們可以不上床,但不可以分床睡。」

鄭一珍翻了一個白眼,他就是要分床,也沒有多餘的床,「我睡沙發。」沙發是折疊式的,平時要睡覺的話,可以翻開成小型的床。

以他的身高肯定不好睡的,但她身材嬌小,睡在上面,還有翻兩下的空間。說完,她頭也不回地去洗澡,之後穿著保守的睡衣睡在了沙發上。

陸成沒有睡著,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客廳沙發的一角,她白嫩嫩的腳丫對著他,沒過一會,她的呼吸平穩了,已是進入輕微的睡眠。

他仍是沒有睡意,怎麼可能睡得著呢!半個小時之後,他緩緩起身,腳步輕盈如貓地往沙發走去,淡淡的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,他微微彎腰,長而有力的臂膀穿過她的脖頸和腿,一個巧勁,抱起了她往臥室走。

他都已經住進來了,怎麼可能給她機會分床睡呢!

嬌小的她剛被放下,不安地扭動了一下,他的動作跟著一僵,見她沒醒過來,作賊心虛地笑了笑,跟著上了床。

他小心翼翼地摟著她,力道就跟棉花似的,就怕驚醒了她,還好她睡熟了,沒有察覺到他的動作。

他舒了一口氣,果然,睡什麼床都不舒服,只有抱著老婆睡才是最舒服的。回臺灣之後常常會失眠,抱著她就跟吃了安眠藥一樣,輕易就有了睡意。

閉上眼睛,他嘴角一揚,舒心地睡著了。

鄭一珍在早上七點半的時候醒過來,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半天,才反應過來她躺在自己的床上。

不對!她應該睡在沙發上才對,因為某人搶了她的床。她的眼睛轉了一圈,沒有發現視線所及的地方有陸成的身影,他去哪裡了?

她緩緩地起床,換了一套衣服,去浴室洗漱,剛出來,就見陸成在廚房忙碌的身影,她疑惑不已,「你在幹什麼?」

陸成側過身子,她看見桌上擺著熱呼呼的早飯,油條豆漿、清粥小菜。她恍然大悟,「你去買早飯了。」

「我起來去跑步,回來順便買的。」他身上還穿著來不及脫掉的運動服,「你先吃,我去沖澡。」

鄭一珍還想問他,她怎麼睡到床上去了,他已經走進浴室了,順便脫了一地的衣服,她氣憤地在浴室外說,「這裡是我家,你住我家你要講規矩,你不能這樣亂脫衣服,我……」

她嘰嘰咕咕地說了一會,浴室門唰地一下開了,他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,她睜大眼睛,上面有HelloKitty的圖案,是她的!

卡哇伊的粉色浴巾圍在一個身材偉岸的男人身上很好笑,但她笑不出來,「你怎麼亂用,這是我的浴巾欸!」

「借用一下,來得太匆忙了,很多東西還來不及買。」他神色自若地說。

看著她的浴巾圍在他的身上的詭異效果,她無助地撫了一下頭,「算了,這條送給你。」

恐怕她以後看到HelloKitty都要浮現眼前這一幕了。

「嗯?」他一楞,而後微微不自在,「我對這東西沒有特別的喜好,你別……」別用他是怪人的眼神瞄他。

「呵呵。」她笑了笑,「這條是你專屬的了。」

他臉上的肌肉不自在地抽了一下,這女人,「我可不喜歡這隻貓!」突然壞壞一笑,他一把扯下浴巾,「你既然不喜歡,那我以後光著好了。」

「啊!」她紅著臉趕緊跑開了,他們什麼都做過了,可她沒有在光線這麼充裕的時候看他的裸體,那平滑賁張的肌肉紋理、性感的人魚線……她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,他絕對是故意的!

當陸成衣冠楚楚地坐在她前面的時候,她正低著頭喝著粥,她的眼角瞄到他的人,心裡仍是尷尬,想到之前的疑惑,她問道,「我怎麼睡在床上?」

陸成看了她一眼,喝了一口豆漿,慢慢地說:「我起床了,就抱你回房間睡了,沙發也要收拾一下,不然被岳父、岳母看到了,還以為我們又鬧了。」

鄭一珍聞言,覺得他說得有道理,但想著他抱自己回去睡覺,自己睡得跟豬一樣沈,完全不知道,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「以後不用了,你叫醒我就好了。」

「我起來的時候才六點,你確定?」他挑高眉,完全不相信她能這麼早就起來。

她羞惱道:「我爸媽也不可能這麼早過來看我們兩個有沒有鬧吧?」

他嘴角彎了一下,「未雨綢繆比較好。」

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為什麼要答應他留下的原因,不就是因為沒有未雨綢繆嗎!

看她的腦袋上都要冒煙,他笑著說:「我吃飽了,去上班了。」

她看向他,語氣裡帶了一絲懷疑,「你真的要留在臺灣?」她以為他會說服她不要離婚,接著一起回紐約的,沒想到他會留下來。

陸成看著她,穿上西裝外套,「嗯,你不相信?」

她確實不相信,紐約那邊是陸氏公司的重心,現在他要回來,陸父和陸母都沒有說什麼嗎?這很奇怪,「我……」她張了張嘴,又閉上。

「你現在不是還沒有工作嗎?不如跟我一起到公司上班好了。」他也更方便抓她放在身邊,免得她和之前一樣逃了,他都不知道。

她聽得瞠目結舌,馬上搖搖頭,「不,我不要!」

「我想岳父肯定會讚同的,他跟我說,岳母一向跟他是夫唱婦隨,鄭氏就是這麼打下來的。」他笑得如沐春風。

她只覺得頭頂烏雲密布,雷聲鳴鳴,她閉了一下眼睛,這個男人還真的很會要挾她。

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,「好啊,不過我有一個要求。」

他以為要費些工夫,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,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,「什麼條件?」

「我要自己選擇工作的部門。」

他莞爾一笑,她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跟他一起工作嘛,果然想搞個辦公室奸情,總裁熱戀秘書嬌妻的把戲只能偶像劇裡看看。

他的小嬌妻明顯沒有浪漫因素,她身體裡肯定是有一個避開他的導航,哪裡沒有他,她就去哪。但,他眼裡閃過一抹狡詐,她真的能如願嗎?

「好。」他欣然同意。

鄭一珍仔細考慮一下,決定讓去人事部,她以為自己打贏了一戰,於是她很開心地低頭把早飯吃完了,「你安排好了,我再上班。」

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,接著轉身出門上班,腳步一頓,他轉過頭看著她,「鑰匙記得配一副給我。」

鄭一珍恨不得將他關在門口,心口不一地說:「我知道了。」

他春風得意地離開了,她吐了吐舌頭,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公寓,不由得嘆氣,當初看中這裡,就因為它小而溫馨,且打掃方便。

現在她後悔了,如果多一個房間,多一張床的話,他們之間的距離也可以遠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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